东哥日志
乌镇:姹紫嫣红 似水流年
、石门镇:遇见了缘缘堂 说起桐乡,人们大都只想起水乡乌镇,却忽略了石门镇。在这个偏僻的小镇,1898年11月9日,丰子恺先生出世,其父是清末举人。这个人,母亲去世后一直蓄须,感觉是个老顽童却才华横溢。这个人,文字不算极好,可是他与孩子华瞻阿宝的对话及趣事每每让我莞尔。这个人,画作大概也不算极好,偏偏寥寥几笔就将一个闲适的境界画出。 在杭州一夜好眠,翌日,我们背起行囊转战桐乡。坐中巴从桐乡到石门镇,约20分钟,落车点是石桥下。没有地图,无法按图索骥,只好问路。缘缘堂,是丰子恺亲自设计建造的故居,落成于1933年,后为日*炮火所毁。现存建筑,重建于1985年,1998年正名为“丰子恺纪念馆”。翻新后的建筑,是江南典型的黑瓦白墙,门前也是小桥流水,干净素雅。 宁静的午后,我们四人在空旷无人的缘缘堂行走,品读他的生平,欣赏他的画作。不知为什么,我总认为人画或人字本该合一的,因此看他的画读他的字,一如见其人:没有庙堂的争夺,只有乡野的闲适;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清淡无为。后来,室友说,这里太清静,好像被我们包场了。当时不语,想想才和她说,丰子恺大概是不喜被打扰的,那么敏感的人,即使看着缘缘堂这样静静的待着也不会觉得寂寞吧。只是他的骨灰据说是安放在上海的龙华革命公墓,不知道,会否时时怀想这里。 呵,我也是痴人说梦而已。死去,万事皆了。然而,却真的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名字:缘,俗;缘缘,叠字,化俗为雅。此行最大的收获,是临走前在纪念品销售点以10元/4套的价格磨到了以丰子恺风景画为正面设计的门票,全票一套4张,分别是: 4-1:“想得故园今夜月,几人相忆在江楼”。 4-2:“怜人之爱” 4-3:“垂髫村女依依说,燕子今朝又作窠” 4-4:“山路寂,顾客少,胡琴一曲代RADIO” 另有学生票1张,是三个小孩在放风筝,怡然自乐,题字为“扶摇直上”。 回来后,这些都作了书签用,极好。 2、乌镇:水乡的似水流年 之所以舍周庄而选乌镇,一是深受《似水年华》的影响,那样的*,水乡漾出的江南女子,一直很安静。而胶片上的黑瓦白墙,小桥流水,青石板路,水乡人家,又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焉能不去?二是去过周庄的友人都极力劝阻我们前往并声称那里早已开发过度,到处都是游人磨踵擦肩,难寻古朴幽静。三是在为了探访茅盾先生,他的作品我读得不多,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倒是大都拜读了。 石门镇没有车前往乌镇,必须坐车回桐乡转车。乌镇,由东南西北四栅组成,当时开放的仅是东栅。抵达目的地,已是下午四点多,下车点是银杏小吃门前。出发前做功课,四个小傻早已意见一致晚上是要住在乌镇里流水旁做一回水上人家的。然而,甫一下车,还在茫然四顾中,热心的乌镇人就纷纷提醒:景区已被一旅游公司垄断经营,今天买票明天作废,而不买票在7点前是断断不能进去的,何况入夜或早上7点前都可以逃票偷偷溜进去看个清清楚楚的。另外,里面的民居客栈已经被政府明令禁止经营,你们四个女生人生地不熟晚上进去找不到住的地方是很危险的。 舟车劳顿,小傻们虽不至于饥寒交迫,也相去不远,尤其中午在石门镇一家悬挂着“桐乡市信得过单位”的餐馆里遭遇发臭发酸的狮子头之后。因此,吱吱歪歪咬耳朵一番后,还是决定了遵循“出门在外,安全第一”的最高指示,先落脚,摸熟地形,后祭庙,到处闲逛。我们落榻的,是一位阿姨*的吉祥旅馆,据说是国营单位,20元/床位,只能满足安全、干净、睡觉的基本要求。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再讨价还价或再找他家的勇气和体力。 一切安顿好后,趁着天色未暗,走过北花桥。前一刻还是水泥大道,拐了弯就是青石小路,两边有不少摆卖姑嫂饼、杭白菊和蓝印花布等特产的老字号,其中就有三珍斋。再走不远,就到景区入口,可惜每个小巷的入口都有铁围栏和穿着制服的保安把守。在入口前,只能依稀看到白色的墙,老房子陈旧的木门,以及高高翘起的乌檐。古戏台就在景区外,与修真观遥遥相望,中间只隔着一个小广场;台上有穿着戏服的人在低低吟唱,咿呀着的不知是二胡还是瑶琴,叹咏的不知是得失难定的世事浮沉还是付与断井颓垣的姹紫嫣红。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桐乡花鼓戏。 乌镇的餐饮,被一致认定为整个旅程的No.1。银杏小吃,建筑和牌匾都很是古朴,进去后却仿若置身于一个菜市场,小吃餐馆、特产小店、卖菜摊档,一应俱全。我们的三餐,都是在门口左边的第一间小店解决的。小店的老板是一对父子,主厨是五十多岁的父亲,儿子则是落岗工人,几个特色菜被我们以狂风扫落叶的姿态吃得几乎不剩:红烧羊肉,甜中带辣,肉质酥软鲜嫩;霉菜扣肉,香甜可口,配饭*,连汁也没留下。我之最爱,当数汪刺鱼豆腐汤。汪刺鱼,取自乌镇水域,小小一条,鱼刺很多,但是很鲜,尤其配上嫩滑的豆腐,只能大叹YamiYami;有过一刹那,我还真是无限冲动的想嫁给一个当地人,天天捕天天吃。 大概是这一顿美味过头了,草同学当仁不让的蝉联了第三站的“名言榜”冠*,破天荒的要求看傻了眼的大厨添饭时说了句,“老板,我还要饭”。众人皆笑倒。 江南水乡的味道,只能在天微亮、人少的时候才最能体会。清晨的乌镇,万籁俱寂,流水潺潺,小桥人家,乌檐白墙,垂柳翩翩。大概是太早的缘故,沿河民居的水阁边,还没见洗衣浣纱人,想是美梦正酣。我们走着走着,散了,或倚着河栏发呆听水声,或漫步烟雨长廊寻找似水年华的痕迹,或像个孩童般找寻着形态各异的窗雕古匾,或在仿古街上悠哉悠哉看木刻。反正,地方就这么大,怎么也不会走失。 越往里走,越是安静。访卢阁前,没品清茶,倒是遥望了一番街上的风情世态;茅盾故居,在后门偷偷溜进,当年在这里住了13岁年的小孩,有志竟成;公生槽坊,白酒浓烈,连空气都氤氲着熏人欲醉的酒意,伙计们热情邀饮,可惜我们都是浅尝辄醉的无口福之人;尽头的廊桥,据说踏走双桥要遵循男左女右的习俗,可惜我们都贪图了左侧的风景……桥前的市河,每天都有拳船和高竿船的演出,吸引了一大班的游人。他们艺高人胆大,我们却心惊胆战,那么纤细的竹竿,如何支撑成年人的重量,更遑论那些鸽子翻身、单臂吊立的高难度动作。 江南的水乡六镇,都应别具一番风情。早起的乌镇,沉睡的乌镇,静,就不觉年华流逝,连时间是怎样滑过肌肤都不清楚。怪不得,人人尽说江南好;其实,假如不曾商业化,游人只合江南老又有什么不好呢? 那么温柔的水乡,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假如来过,失望了,大概是我们错过了它最美的时刻,没有适时赶上。一个地方,成名了,人多了,会被修缮;修缮不得法,就成了扼杀。有时候想想,我们,这些出行的人,也许某个程度而言也是帮凶吧。 那天,比我们更早起的,是一班在丛林水边写生的学生。镇子在沉睡,我在那里站了许久,发呆,看他们专心致志的画画,看那个头发乱乱的导师*的给予指点。室友说笑着走过来的时候,我还示意她说话小声一点。好一阵子,茶狐疑的看着我,以唇语说他们听不到。愕然,惊讶。然后,笑自己的惊讶。大家都是一样,谁都没有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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