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体验 行前做了充分的御寒准备。纵是如此全副武装,还是体会到了酷寒的滋味。我和旅伴是傍晚时分到达漠河县城的。一到室外,呼出的热气就会迅速变成一条条飘曳的白烟。凛冽的寒风,像一根根细针扎在脸上,有丝丝灼痛感。最奇特的是,在自己身上就能看到“雾凇现象”:我们呼出的带有水分的热气,凝聚在眉毛、头发、睫毛上,形成乳白色的疏松的针状冰晶。不戴帽子的男人个个像圣诞老人,女子自然无一例外的是白毛女。我想眨眨眼睛,那结满了冰晶的眼皮却是非常重而僵硬。掏出镜子看看,这种冰雪凝眸的样子却也别有风味。 这个季节,东北人说气温都不说零下,只说度数。比如,当天最低温度是零下45度,他们就会说:今天45度。-45度呀,是我一生经历的最低温度了,真是冷得淋漓尽致呀。 这里的汽车在这个季节,如果稍微长点时间不开的话,都是要娇气地住在房子里的。也就是说,晚上我们休息时,汽车也得呆在暖库里。否则次日肯定点不着火。如果,不幸住的宾馆没有车库,就得把车钥匙交给服务员,让他们一个小时去点一次火,暖暖车。连部队上的军用悍马越野车也要到这里来进行极限防寒检测。
凝固的界河 看到那宽广的中俄界河黑龙江了,界河的对面就是俄罗斯的山,山下就是俄罗斯阿穆尔州的伊格那思依诺村。“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是这里最好的写照。南方人确实难以想像面前这片白色的旷野会是一条河,它安静、宽广、凝固、银白、耀眼。人可以在上面非常踏实地行走,就好像走在田野里。但,却确实是在河面上。能够提醒你它是条河流的,只有主航道中心线附近墨绿的一条线,那是仅剩的窄窄的未结冰的河流。 广场上竖立的石碑,写着“神州北极”,提醒我们已经到了中国的最北点。这是北极村的标志,是与海南的“天涯海角”齐名的。石碑旁边还高高飘扬着五星红旗。 一个老者戴着棉军帽,脸被吹得红红的,一道道沧桑,极像爱斯基摩人。他正在冰面上铲雪,把雪从一处铲出来,盖到附近竖立了一根树枝的地方。我好奇地问老者在干吗?他说在捕鱼。我说:“你铲雪是在捕鱼?”他说:“是啊,雪盖住后冰就可以不结那么厚了嘛。”我恍然大悟:“这树枝是你竖起来做记号的?你是在树枝下撒了网?”他说是,说两天后来起网,就是说两天后再来这冰封的江面上凿开坚冰,用丝网从冰眼里拽出一条条鲜鱼。我问是什么鱼,他答道:“白鱼。” 和老者告别,回头看到老者孤独地拿着铁铲,在白茫茫的一片中劳作,心里一动。再走几步回头,看老者也停下动作在目视我们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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